2010/6/28

以色列生活写真(6)不期而遇的朋友(瑞和霍特)

Olympic Sports Wrestling Pictogram Clip Art前天,我去眼镜店,顺便走进了超市,在里面看到一张很熟悉的面孔,定睛一看,原来是我在以色列工作时的一位朋友章子,这家伙也认出了我,赶紧上来握住我的手,其实我们俩住在一个区,相隔并不远。章子是我在以色列的瑞浩沃特市认识的一位工人朋友,当时我们那个基地住着几十号青岛人,另外还有几十号罗马尼亚人。

我是管理人员,不在工地上,我是属于经常流动于几个城市驻地之间的翻译,我几乎认识遍布以色列的本公司的所有员工,尽管我们有五六百号人,因为我是他们离不开的翻译。

我们每星期休息一天半,根据以色列的法律规定,节假日是不准工作的,这是他们犹太人的法律,所以哪个单位也不能随便在节假日加班,否则就是违反法律。既然人家的法律规定了,大家在节假日的时候就只能在家里呆着。

男人们闲下来就没有正事干,除了跑到特拉维夫去泡酒吧,就是到色情场所去消磨时间。那些懒得出门的,就凑在一起喝喝酒,因为我们除了伙房之外,大家也都有自己的炊具,想吃什么就做什么,以色列的东西价格都挺便宜。

至于以色列究竟是属于第二世界还是属于第三世界?还真不好说!虽然我们把它放在第三世界一拨里,实际上放在第二世界里也未尝不可,因为那是一个发达的国家,一个高收入低消费的国家,是一个几乎没有穷人的国家。

那是一个安息日的晚上,我们的单身汉生活很枯燥,所以安息日就成了我们的节日。室友大勇准备了几个炒菜,准备陪我喝几盅,大勇是工长,在阿施克隆市的时候我们俩的关系就很好,我来到瑞浩沃特后,大勇就拽着我住进了他的屋子,因为这一天是他来到以色列整整一年的纪念日。

我们大院里摆放着一台自动售酒机,里面早就已经装满了易拉罐德国啤酒和荷兰啤酒,那个提供自动售酒机的犹太人特别喜欢我们这里过周末,因为每逢这几天,他就要往里面不断地装填易拉罐啤酒,他的口袋也就鼓起来了。

啤酒是青岛男人的最爱,德国啤酒和荷兰啤酒又都是世界上最好喝的啤酒,和国内青岛啤酒的价格差不多。很多人都是从晚上喝到第二天的天亮,有的还要喝到第二天的晚上,我真是服了!晚饭时分,酒香菜香充斥了整个大院,像过年过节一般,很是热闹,让那些罗马尼亚人好生羡慕啊。大家平时工作太累,周末就喜欢过过这种神仙般日子。

可是一不留神喝大了,就会出事。章子这家伙特别好酒,他从中午就开始喝上了,一直喝到晚上很晚,脚下躺了一地的空酒罐,陪他喝酒的都被他喝跑了,当然,他也喝醉了,喝醉了人就兴奋,他要和别人摔跤。

大勇和我已经喝完酒了,我打扑克去了,大勇在外面溜达,他们俩人照面了,都在兴头上,于是就摔起跤来了,大勇学过功夫,毫不费力地就把章子一个大背给扔到地上了,章子的头被摔破了,当然只是破点皮而已。

醉醺醺的章子缠着我领他去医院包扎一下破脑袋,我本来不想理睬他,因为这本来可以在我们驻地就处理好的,再说了,喝醉酒去医院看病,保险公司是不会为他买单的,保险公司不买单,光是挂号费章子自己就要掏上千块钱,还不算治疗费,以色列的医疗就是这样,只有买保险看病才划算,我把这些利害关系都对他讲了,但是喝醉酒的人就是能闹事,缠着我央求我带他去医院,闹嚷嚷的,那些睡下的人们也被他给吵醒了。

没办法,我只得打电话给急救中心,人家派来了一辆救护车了。当救护车呼啸着到来的时候,章子的酒也被吓醒了,他可不想为了头上破点皮就去花掉那几千块钱,他吓得直往后缩不想上车,想溜!这哪能由得他呢?要是人家医院知道这是喝酒闹事的话,会把他告上法庭的,我把这些也都对他讲了,他又害怕了,全然不是那股子“酒胆包天”的样子了,我把他拽上了救护车,我们一起去了Kaplan医疗中心。

到了医院后,我对医生撒谎说是他不小心摔破了头,但是他那满嘴的酒气使得医生怀疑这家伙肯定是酒后打架,我只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瞎编些话来应付那些犹太医生,好在这几个医生我也脸熟,总算是蒙混过去了,要是认定是打架受的伤,医药费和理疗费都要章子自己掏腰包的。医生给诊断了一下,没有什么问题,护士小姐把章子那个破脑袋给包扎了。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到驻地,一看表,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了。

从那以后,章子这家伙和我成了很要好的哥儿们,时不时地做点好吃的都要把我给喊过去,因为他很感激我救了他一把,否则他最少自己要掏出几千块钱,那还是外币啊!几个月后,他回国了,临走的时候他给我留下家庭地址,说是回国后要我去找她,说我们回国后还是好朋友。后来,我不知道把这张纸条给扔到哪里去了,再后来,我也就把这家伙给忘了。

现在我和章子又见面了,我们都很高兴。他说,奥运会后,他就要去利比亚了。我说,现在我离不开自己的岗位,等过几年,我再出去,到时候我们还在一起。其实,我也很喜欢非洲,我曾经差一点儿走进非洲,可是机会错过了。不过,我相信,总有一天我会走进非洲。

~ 胡宝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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